少女时,她是我们的青春同行者,那时她在电视上,热情纯真,朝气勃勃,那时大人们指着电视上的她,告诉我们要向她学习。一转眼十几年,新浪名人博客上,前十几名都是近年新贵明星,只有她,是16年前就红过并一直红到现在,而且红得宠辱不惊的一个女人。
鲍伯-迪伦唱过,一个男人要走上多远的路,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。至于杨澜,她可以告诉所有的女人:一个女人,要走上多远的路,才能找到自己。
那些挫败告诉我的事
三月份她跟孩子滑冰,摔伤了尾椎骨,只能站不能坐。伤势愈合之前,她就那样站着主持了5场“天下女人”,更来回飞了20个小时,到英国为“杨澜访谈录”采访安妮公主和莎拉〃布莱曼。采访时说到这个,她摇头:“不是你想像的那样,需要很大的意志力,完全不需要。”——她否认的快速而坚决,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煽情的话。
因为她不需要廉价的敬佩,因为在工作上,她流露过比这更大的意志力。 1998年凤凰卫视“杨澜工作室”、2000年创立“阳光卫视”、2001年出任北京申奥形象大使、曾被福布斯评为中国最富有女性并做封面人物,她的荣耀越积
越多。“在我职业生涯的前十五年,我都是一直在做加法,做了主持人,我就要求导演:是不是我可以自己来写台词?写了台词,就问导演:可不可以我自己做一次编辑?做完编辑,就问主任:可不可以让我做一次制片人?做了制片人,就想:我能不能同时负责几个节目?负责了几个节目后,就想能不能办个频道?人生中一直在做加法,加到阳光卫视,我知道了,人生中,你的比较优势可能只有一项或两项。”
阳光卫视是她人生里第一次也是最大的挫败,从小受到的教育是“绝不放弃”,但是当大方向判断有误时,这份努力只会让她越付出越痛苦。在接近两三年的时间里,她每天工作16个小时,怀孕了还坐在谈判桌上跟人谈判。“有人说,战士和商人不同,战士坚守阵地,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,而商人就像臵身于一个舞厅,随时要想到出口在哪里。而我在商场就像战士一样坚持着。”可是公司仍然亏损下去。有时候出去旅行,她就会走神,想,这个事是别人没办法帮你解决的,而且你还要养活那么多人,动辄就是几十人几百人的事,责任感是更大的一种压力。
在现在说起当年那种沼泽时期,她的声音和表情很平淡,这样一个女人,是喜和怒都不立刻表现在脸上的,只有一个细节,透露出那个时期她的彷徨和无助:“我的感受对别人不会表现出来。只有对先生,我会敞开。那时候,我们俩会一块儿谈,谈到早上4、5点钟。他说你一定要放弃,你一定要战胜自己的感情。” 一个又一个长夜过去,看到黎明,决心放弃,决心承认失败,决心做一个决定——这些长夜里曾经惊心动魄的思绪,在今天谈起时,化成了一个结论: “一个人适合做的事情是很少的,你把自己的那几件事干好了就足够了。”
但是,“这不就是人生的必由之路吗?”她看着我,笑的很诚恳,也很坚持。
那些爱情告诉我的事
如果用植物比,杨澜类似莲花,虽然美丽,但绝不会让同性别的女人嫉妒,因为她的美里面没有侵略和攻击性;如果用气质比,杨澜是美而不妖的女人,虽然生来一张适合上镜头的巴掌小脸,但她眉目间的清气营造着一个适中的距离。对这样一个女人,你几乎不可能想去伤害她,所以,当问到先生,她笑着说:“哼,不想说,不想说那么多关于个人的事”的时候,我几乎以为这一部分将会缺失。 “您曾在博客上写过:婚姻最坚韧的纽带不是孩子,不是金钱,而是精神上的共同成长……”由这个问题,打开“爱情”和“婚姻”的闸门,杨澜先是惊讶了一下:我还写过这样的话啊?然后有些不好意思:是不是特别小资呀? 对于她和吴征,从结婚创业后,风波一直未停。假文凭质疑、阳光卫视的亏
损和卖出、上了慈善榜后更加大的一轮舆论袭来,这么多的风雨里,杨澜对爱情与婚姻另有一番体验。“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义气,不光是说这个人得了重病,或者他破产了你仍然跟他在一起。还有另一种是,当他精神上很困惑、很痛苦,甚至在你身上发脾气的时候,你依然知道他是爱你的。
我也经历过很多困惑,但我先生就属于特别讲义气的那种,不管你怎么样,我就要跟你一块儿走。这种力量是蛮强大的。当你走过那段时,回过头你会特别感谢那个人。因为当一个人痛苦的时候,往往会说一些伤害对方的话,对方如果更在意自己的感觉,就会觉得我对你那么好,你还来伤害我?我不管你我走了。那时候很容易做这种放弃的决定。但如果对方明白:虽然你说这种话对我不公平,但我知道,我知道你这时候需要发泄,并不是真心要说这个话,我依然爱着你,我还是要拉着手跟你走。我觉得那是非常强大的力量。”
她说着“我依然爱着你”的时候,眼睛里有小女人的羞涩情态,可是,杨澜永远也不会是一个小女人,对她而言,“相互欣赏的爱、说个俏皮话儿、一起玩儿的爱是很可爱的”,但是更珍贵的是风雨同渡的侠骨义气。
那些孩子告诉我的事
2006年春节过后,杨澜决定要带孩子滑冰。先生很理智地反对着,但是杨澜冲先生说:我的孩子怎么能没有跟妈妈一起滑冰的记忆?!
带着孩子来到滑冰场,杨澜觉得自己不能光站在旁边,光是鼓励孩子别怕——“那时候也有点愚蠢。”她笑自己。后来的事,杨澜的粉丝都在她的博客上看到了。她摔伤了,坐飞机要坐在一个游泳圈般的小圈圈上飞10小时,很疼。 她是一个理性多于感性的女人,却也是一个母亲,身为母亲,她时刻在爱他们的感情和理性之间平衡。
孩子告诉她,当妈妈,要用很多的理性去战胜感性。“虽然跟孩子一起,一定是爱大于一切,但是,你也要考虑他们的心理,你也要动脑子,我的儿子性情很急躁,什么事情,他做了一会儿没做出来就会发一顿脾气,当妈妈的第一反应可能会是呵斥他:别摔东西,别欺负妹妹。但后来我想,这个时候你要战胜你的冲动,因为就算他被你呵斥住了,但是他心里的情绪依然没得到发泄反而更压抑了。你要压住自己的火气,尽量用温柔的方式去疏导他。”
第二件跟孩子学到的事情,是道歉。很多职业女性最难处理的是家庭和事业的平衡。杨澜不觉得自己分配的很平衡,她只是说“我尽力了。跟孩子每天呆三个小时还是八个小时的确不能量化,但作为母亲,尽力了孩子是能体会的。你想办法缩短工作时间赶回来跟他吃一顿饭,或者就算是班级里的演出你也坐在下面看了,孩子是很通情达理的,他们能感觉到你爱他。”——但毕竟还会错过孩子的一些重要时刻。每次她出差,两个孩子都会站在杨澜面前,像法官一样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,如果飞机晚点了,这个时候,“要态度诚恳地跟他们道歉,他们会谅解。”
第三件,是家居风格的改变。杨澜亲自给上海的家做过装修,那时候,她喜欢的风格是现代的东方色彩,“最近我又有点回归古典了,我对不同的布料有兴趣了。我觉得家里不能都是冷的、硬的东西,家里有小孩,我希望他们在家里任何一个沙发上都能躺上去玩。前几年注重的可能是看上去好看,现在强调的是用
着舒服。”
那些朋友告诉我的事
杨澜没有“全女班”的女性朋友,她大概永远不会做的事之一,就是跟一班女性朋友喝着茶聊老公。虽然杨澜是个非常女人味的人,但是她的思维更偏重中性,就像她穿衣服更喜欢中性、帅气的打扮一样。
在选择朋友上,她有智力倾向,她喜欢智力上的碰撞,而非情感上的倾诉。这一点,她更像一名男子。“我不喜欢跟别人在一块儿讨论恋情。原来在上海的时候,跟余秋雨和陈逸飞是特别好的朋友,我们从来不记得相互送过什么礼物,但是隔一段,就想着约出来聊一聊了。”
“我有一些企业家的朋友,我欣赏生意做的特别好的人。想在中国这种基本是人治的国家里生意做大并强壮,一定是智商和情商都非常高的人,他们懂得遇到恶棍了怎么办,遇到文人怎么办,遇到官员了怎么办。”
难道像她这样的人,也会有遇到恶棍流氓的经历吗?她笑:“对啊!比如我,遇到流氓我就不知道怎么办,我的教育背景里就没有这一块。你突然觉得,你搜索遍了你的经验,没有一点点的应对办法。但是我很钦佩我的一些朋友,比如史小燕,她既有对艺术的鉴赏,也有对市井文化的了解。你开一个店,各色人等都会来,找茬的、讹诈的,你都得会应付啊,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。”
所以,对这样一个外表纤弱内心刚强的女人来说,像《绝望主妇》里那几名绝望的女人,就得不到她的同情,被问到这部热门美剧,杨澜有些不屑:“那几个女人都是太闲了。忙起来就不会这样。她们遇到的不都是恋情问题吗?”——在这上面,杨澜没有太多的同情心。
那些杨澜告诉我的事
让她用几个词概括自己,她想一想,慢慢说,“人能了解自己,那是最大的智慧。”
“我这个人喜欢单纯。给我特别复杂的人事关系,我就会烦躁不安并且失去判断力,我喜欢跟单纯的人交往,不喜欢复杂的事。这是我的优点也是缺点。 我觉得我还是很勤奋的。同时,我能够一如既往地勤奋,说明我还是热爱我现在做的这件事;我善于跟人沟通,做主持人其实就是做沟通和讲述。这两项我还都擅长。我还是有我做人的原则和比较强的正义感。就是这样吧。” 某杂志约她给十年后的自己写封信,她老老实实地写了,杨澜的文笔绝不华丽,反而有些像小学生作文般的朴实,然而她的行文却极有力度,那不是小女人
随笔可以盖得过的力量。
她希望十年后自己拥有平静心情时,也不要把对世界的好奇心丢掉。你能看到,在理性思维覆盖下,一个像小孩一样微笑的杨澜。
她的好奇心,表现在在先生飞到德国看世界杯的周末,十年没有下厨的她,决心跟孩子一起做次饭。讨论食谱、去超市,比较超市蔬菜和家门口的差价、给孩子灌输价格概念,跟儿子顺便做两道数学题,然后,回到厨房,三个厨房新手,兴致勃勃地做了一次大餐,这一切全被她拿着摄像机给录了下来——虽然大餐的味道有点咸,可是你能从叙述中感染到她的开心。
好奇心还表现在,她最近看一本物理的科普书看上了瘾,采访中,杨澜忽然大段引用着背着里面的段落,然后说: “昨天我看外国的电影频道,关于霍金的电影,最后他抬头看着天,说,我们人类在宇宙里其实渺小之极,但人类居然有能力理解宇宙之大,这不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事吗?”她热切地看着你的眼睛——这个采访居然是在这样的话题中结束,那一瞬间,你被她的热情和诗意征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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